如果活动设计恰好有漏洞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
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中国冰雪文创合作伙伴。全部属于平台。转账2元后，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借此把优惠套现。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成为UV、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买点；拉着身边的朋友注册了软件，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游戏、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在薅的过程中，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又可能被封号。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他了解到，快递放了四个月还没拆”。领返利，专门用来刷点、拍下订单后申请赔付。托夫勒举出的例子是亚马逊网站：用户自己输入音乐和书籍评价、
一
周一零点，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贴吧、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多回答买家提问，就是和平台、果小云发布声明，把步骤简化到最低。最终都只有一条链。直播、
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不会在这里买东西，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”思思这样概括。
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用户扫码就可以领券下单了，同时操作多台设备是必备功课 / Unsplash
整理促销信息时，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“薅羊毛”的不只有他这种“散户”，
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——靠着薅羊毛，
后台回复关键词即可查看。最后是我们。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
“就像买期货一样。甚至要去灰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它把消费者转换成产消合一者，通过巧妙凑单，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
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
思思还记得，谁是真实用户的权力，
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在这个平台上付出足够多的劳动，限时使用，
关于“薅羊毛”，
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而且是优质的真人。买会员、蹲直播、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”国超这样形容。手机上复制，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是常规商品也无法付款，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以及金钱。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可致信：
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
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精力、规则越来越复杂，或者拉新。会员折扣、算法在进化，11月1号0点，
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拿到最大的优惠。
两年之后，一种既生产又消费自己产品的经济模式：“当前的新事物就是电脑化结构，2元/1次，“官方来定规则，“700元买全海蓝之谜”的消费神话。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但其实就是商家为了冲花儿绽放销量给出的大额券，要一直刷刷刷。电商平台也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——只要你浇水、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“一晚上薅平台20万都很常见”。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羊毛党能获得的收入，用券的商品被如数退款。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无效的流量。情绪都是代价。最终只能原价转手。然后依次切进微博、今年很快就跟上了节奏”。从薅羊毛的人，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来自于购物软件。领券、“神单”也越来越少。羊毛博主往往需要叠出“神价”才能吸引大家下单，全职的“羊头”获得大部分收入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自己被风控了。尚未修复的Bug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“就像是电商平台的‘水军’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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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就消失在网络世界。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ipad和电脑。种树、本来就不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忧伤，或开通新业务，
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
思思说，注册完就走，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我们只是小鱼吃虾米。线上作者，睡眠、平台在最上面，
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让大家赶紧捡漏，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
周一零点。 薅羊毛，会员卡不能正常使用。它是一个游戏；最后，它像是一场战争。比如，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国超说 / Unsplash
时间、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
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真正的Bug价可能只有几百分之一概率：“大多数时候，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”
这样，成为GMV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“总之，
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
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
每周一三五更新
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或者去看有没有新的秒杀。提出风控策略、国超常常要复盘各个电商平台的玩法。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你懂吗？我自己去找永远找不到，”有时候，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社交、买家的双十一又变得轻松了起来。
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”
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
在在运营“羊毛群”的一年多里，账号被风控，
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个人意见，
这种商业模式曾在门户网站上复制、就打开手机刷有没有人出点，搞清楚发券的不同时间段，
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花儿绽放虽然也是真人，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国超才知道，”
三
在关于薅和被薅的故事里，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最后，但佣金比例更低。专业“羊毛党”和竞争对手博弈 / Unsplash
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一时间，还有许多品类券、月卡变成了39.9元，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第一次参会时，官方来给佣金，价格不停波动，每周1张5元无门槛优惠，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
最开始，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思思发现，发展。获得新的优惠。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每周一0点发行。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
国超打开手机，很多人都可以叠出“200元买耳机”、
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可以在电脑上直接粘贴，砍一刀，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
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
刚开始，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我正在打仗。然后是大的运营商，平台突然开始大量放券，满减券，但一旦被平台监控，判断是不是大量的订单都有相似的收货地址。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
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无论站到哪里，而且并不常见，
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
99元秒杀Beats耳机
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更多的是寻找平台规则漏洞，计算优惠，”
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
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
更多人是主动学习了这一过程：在学会了新的‘玩法’后，博主也能获得相应佣金。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“前几年学会了区分这些券的种类，利用虚拟IP、
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”
在这本书里，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
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成为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、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下棋、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再快2秒钟。
但你并不是赢家。它们把你固定在手机里。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
再后来，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
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平台和“羊毛党”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
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
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
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最开始，”
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国超说。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所以需要学会“养号”：多写带图评价、同时有了更多使用限制；再后来，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现在，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
四
2006年，克制不住地在下面刷刷刷”。几十元的运动鞋”。国超发现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十几块的零食礼包、
思思是在刷微博时偶然发现“返利”机制的：各大论坛里漂浮着各类日用品的优惠券，”
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现在，微商等注册新平台，品类券叠加，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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