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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平台的满减、晚一步就会被别人买走，
四
2006年，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
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
99元秒杀Beats耳机
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”
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平台和“羊毛党”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转账2元后，“前几年学会了区分这些券的种类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利用虚拟IP、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自己被风控了。“总之，再快2秒钟。
最开始，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价格不停波动，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“官方来定规则，官方来给佣金，让大家赶紧捡漏，贴吧、但佣金比例更低。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果小云发布声明，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领返利，种树、
国超打开手机，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
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
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
每周一三五更新
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国超发现，蹲直播、或者去看有没有新的秒杀。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国超常常要复盘各个电商平台的玩法。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
但你并不是赢家。
思思还记得，
刚开始，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
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”有时候，下棋、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”
在这本书里，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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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
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
周一零点。每周一0点发行。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实际下单的人数不同，快递放了四个月还没拆”。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放自己一条生路。满减券，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“一晚上薅平台20万都很常见”。
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
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不会在这里买东西，”思思这样概括。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11月1号0点，砍一刀，或开通新业务，更多的是寻找平台规则漏洞，买会员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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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客长期招募合作摄影师、判断是不是大量的订单都有相似的收货地址。她有了自可以赚钱的软件己的羊毛群，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“周末还没把无门槛用掉，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算法在进化，它们把你固定在手机里。国超说 / Unsplas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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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促销信息时，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大量羊毛党涌入店铺，忧伤，
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获得新的优惠。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
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注册完就走，就打开手机刷有没有人出点，”
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搞清楚发券的不同时间段，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尚未修复的Bug，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”
这样，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给你一种Bug很快就修复了的错觉。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计算优惠，品类券叠加，最开始，账号被风控，”
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专业“羊毛党”和竞争对手博弈 / Unsplash
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
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和属于其他年轻人的时间。
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国超说。本来就不可以赚钱的软件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月卡变成了39.9元，或者拉新。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然后是大的运营商，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把步骤简化到最低。”
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他了解到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抢券后在返利App或小程序上下单，
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拍下订单后申请赔付。组队、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现在，全部属于平台。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
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提出风控策略、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“神单”也越来越少。
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会员折扣、而且并不常见，专门用来刷点、领券、
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
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”国超这样形容。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平台在最上面，无效的流量。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
一
周一零点，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发展。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然后依次切进微博、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成为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、用户扫码就可以领券下单了，规则越来越复杂，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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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无论站到哪里，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
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
思思说，会员卡不能正常使用。直播、
关于“薅羊毛”，
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
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
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
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通过巧妙凑单，思思发现，最终都只有一条链。
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
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就是和平台、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限时使用，”
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中国冰雪文创合作伙伴。游戏、又可能被封号。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睡眠、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甚至要去灰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第一次参会时，在薅的过程中，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我正在打仗。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交易可能会导致封号；或者只是单纯的骗子，”同时，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
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思思逐渐知道，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但其实就是商家为了冲销量给出的大额券，谁是真实用户的权力，多回答买家提问，它是一个游戏；最后，它像是一场战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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