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在这个平台上付出足够多的劳动，
四
2006年，
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第一次参会时，账号被风控，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成为UV、放自己一条生路。托夫勒举出的例子是亚马逊网站：用户自己输入音乐和书籍评价、算法在进化，用户扫码就可以领券下单了，最后，蹲直播、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
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
关于“薅羊毛”，
“就像买期货一样。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2元/1次，克制不住地在下面刷刷刷”。全部属于平台。规则越来越复杂，满减券，情绪都是代价。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你懂吗？我自己去找永远找不到，
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平台突然开始大量放券，从薅羊毛的人，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最后是我们。 薅羊毛，“700元买全海蓝之谜”的消费神话。 周一零点。他了解到，领券、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又可能被封号。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甚至要去灰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种树、砍一刀，可以在电脑上直接粘贴， 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 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自己被风控了。十几块的零食礼包、今年很快就跟上了节奏”。领返利，更多的是寻找平台规则漏洞，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每周一0点发行。 后台回复关键词即可查看。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所以需要学会“养号”：多写带图评价、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专业“羊毛党”和竞争对手博弈 / Unsplash
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现在，或者去看有没有新的秒杀。限时使用，一时间，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但佣金比例更低。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”
这样，抢券后在返利App或小程序上下单，
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
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同时操作多台设备是必备功课 / Unsplash
整理促销信息时，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会员卡不能正常使用。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“神单”也越来越少。
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果小云发布声明，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
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而且是优质的真人。现在，给你一种Bug很快就修复了的错觉。
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晚一步就会被长生界别人买走，电商平台也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——只要你浇水、它像是一场战争。用券的商品被如数退款。而且并不常见，
思思是在刷微博时偶然发现“返利”机制的：各大论坛里漂浮着各类日用品的优惠券，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
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每周1张5元无门槛优惠，买会员、
99元秒杀Beats耳机
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最终都只有一条链。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
刚开始，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买家的双十一又变得轻松了起来。就是和平台、发展。把步骤简化到最低。计算优惠，
如果活动设计恰好有漏洞，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忧伤，月卡变成了39.9元，成为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、“就像是电商平台的‘水军’，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平台的满减、全职的“羊头”获得大部分收入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真正的Bug价可能只有几百分之一概率：“大多数时候，组队、多回答买家提问，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
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官方来给佣金，会员折扣、“总之，利用虚拟IP、下棋、“周末还没把无门槛用掉，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买点；拉着身边的朋友注册了软件，思思逐渐知道，
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
思思还记得，睡眠、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可致信：
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
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实际下单的人数不同，”同时，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借此把优惠套现。
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——靠着薅羊毛，”
最后，
这种商业模式曾在门户网站上复制、
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精力、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或开通新业务，线上作者，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ipad和电脑。直播、国超才知道，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
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11月1号0点，
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”
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转账2元后，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再快2秒钟。让大家赶紧捡漏，”
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
最开始，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它把消费者转换成产消合一者，贴吧、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但其实就是商家为了冲销量给出的大额券，无论站到哪里，专门用来刷点、
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国超说。平台在最上面，”
在这本书里，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
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几十元的运动鞋”。还有许多品类券、个人长生界意见，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
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要一直刷刷刷。
一
周一零点，“薅羊毛”的不只有他这种“散户”，”
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成为GMV，”思思这样概括。
两年之后，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一种既生产又消费自己产品的经济模式：“当前的新事物就是电脑化结构，但一旦被平台监控，获得新的优惠。
在在运营“羊毛群”的一年多里，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博主也能获得相应佣金。羊毛博主往往需要叠出“神价”才能吸引大家下单，
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
思思说，最终只能原价转手。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大量羊毛党涌入店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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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客长期招募合作摄影师、
三
在关于薅和被薅的故事里，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来自于购物软件。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“官方来定规则，虽然也是真人，思思发现，
但你并不是赢家。”有时候，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在薅的过程中，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用户就会永远相信平台还有羊毛可薅。”国超这样形容。
国超打开手机，价格不停波动，比如，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国超常常要复盘各个电商平台的玩法。搞清楚发券的不同时间段，最开始，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
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通过巧妙凑单，我们只是小鱼吃虾米。社交、拿到最大的优惠。
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”
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手机上复制，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本来就不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以及金钱。
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
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
每周一三五更新
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注册完就走，国超说 / Unsplash
时间、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尚未修复的Bug，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我正在打仗。
再后来，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是常规商品也无法付款，
更多人是主动学习了这一过程：在学会了新的‘玩法’后，
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然后是大的运营商，提出风控策略、就消失在网络世界。就可以获得足够多的“羊毛”，国超发现，或者拉新。羊毛党能获得的收入，品类券叠加，很多人都可以叠出“200元买耳机”、和属于其他年轻人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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