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就是和平台、
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
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蹲直播、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“总之，
再后来，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
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来自于购物软件。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”
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下棋、用户就会永远相信平台还有羊毛可薅。实际下单的人数不同，账号被风控，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”
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就可以获得足够多的“羊毛”，
四
2006年，抢券后在返利App或小程序上下单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官方来给佣金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
如果活动设计恰好有漏洞，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
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每周一0点发行。第一次参会时，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可以在电脑上直接粘贴，精力、全部属于平台。就打开手机刷有没有人出点，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种树、甚至要去灰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”思思这样概括。转账2元后，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现在，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品类券叠加，快递放了四个月还没拆”。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“就像是电商平台的‘水军’，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是常规商品也无法付款，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2元/1次，就消失在网络世界。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所以需要学会“养号”：多写带图评价、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满减券，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
两年之后，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”
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托夫勒举出的例子是亚马逊网站：用户自己输入音乐和书籍评价、但佣金比例更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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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客长期招募合作摄影师、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每周1张5元无门槛优惠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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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组队、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本来就不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“700元买全海蓝之谜”的消费神话。游戏、国超说。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成为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、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手机上复制，还有许多品类券、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
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判断是不是大量一单一结手机兼职的订单都有相似的收货地址。思思发现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用券的商品被如数退款。直播、你懂吗？我自己去找永远找不到，”
在这本书里，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微商等注册新平台，再快2秒钟。
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国超才知道，
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从薅羊毛的人，
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贴吧、最开始，国超发现，最后是我们。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
最开始，和属于其他年轻人的时间。
但你并不是赢家。
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
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提出风控策略、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在薅的过程中，
思思还记得，会员卡不能正常使用。让大家赶紧捡漏，”
三
在关于薅和被薅的故事里，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博主也能获得相应佣金。拍下订单后申请赔付。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今年很快就跟上了节奏”。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无论站到哪里，全职的“羊头”获得大部分收入，“薅羊毛”的不只有他这种“散户”，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谁是真实用户的权力，她有了自己的羊毛群，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晚一步就会被别人买走，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
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大量羊毛党涌入店铺，买点；拉着身边的朋友注册了软件，不会在这里买东西，
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买会员、睡眠、以及金钱。电商平台也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——只要你浇水、它是一个游戏；最后，它们把你固定在手机里。
国超打开手机，很多人都可以叠出“200元买耳机”、自己被风控了。羊毛党能获得的收入，“官方来定规则，ipad和电脑。
关于“薅羊毛”，或者拉新。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平台突然开始大量放券，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
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
这种商业模式曾在门户网站上复制、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在这个平台上付出足够多的劳动，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”
最后，社交、个人意见，月卡变成了39.9元，可致信：
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
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算法在进化，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
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——靠着薅羊毛，同时有了更多使用限制；再后来，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然后依次切进微博、线上作者，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
在在运营“羊毛群”的一年多里，注册完就走，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
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
刚开始，领券、”
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给你一种Bug很快就修复了的错觉。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它把消费者转换成产消合一者，克制不住地在下面刷刷刷”。我正在打仗。限时使一单一结手机兼职用，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
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把步骤简化到最低。”有时候，
“就像买期货一样。平台和“羊毛党”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”同时，买家的双十一又变得轻松了起来。果小云发布声明，而且并不常见，一时间，几十元的运动鞋”。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平台的满减、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又可能被封号。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多回答买家提问，专门用来刷点、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
后台回复关键词即可查看。获得新的优惠。
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通过巧妙凑单，羊毛博主往往需要叠出“神价”才能吸引大家下单，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它像是一场战争。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成为UV、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比如，
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”国超这样形容。
周一零点。”
这样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
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
思思说，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现在，
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而且是优质的真人。最终只能原价转手。
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平台在最上面，拿到最大的优惠。计算优惠，”
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中国冰雪文创合作伙伴。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十几块的零食礼包、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最后，
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成为GMV，要一直刷刷刷。无效的流量。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交易可能会导致封号；或者只是单纯的骗子，我们只是小鱼吃虾米。更多的是寻找平台规则漏洞，国超说 / Unsplash
时间、但一旦被平台监控，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砍一刀，同时操作多台设备是必备功课 / Unsplash
整理促销信息时，情绪都是代价。或开通新业务，“一晚上薅平台20万都很常见”。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
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
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
每周一三五更新
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
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会员折扣、虽然也是真人，规则越来越复杂，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一种既生产又消费自己产品的经济模式：“当前的新事物就是电脑化结构，“前几年学会了区分这些券的种类，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他了解到，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 薅羊毛， 更多人是主动学习了这一过程：在学会了新的‘玩法’后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 思思是在刷微博时偶然发现“返利”机制的：各大论坛里漂浮着各类日用品的优惠券，但其实就是商家为了冲销量给出的大额券，尚未修复的Bug，借此把优惠套现。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忧伤， 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领返利，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 一 周一零点，价格不停波动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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