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始，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
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它把消费者转换成产消合一者，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甚至要去灰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同时有了更多使用限制；再后来，第一次参会时，月卡变成了39.9元，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
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”国超这样形容。“薅羊毛”的不只有他这种“散户”，ipad和电脑。注册完就走，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
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“周末还没把无门槛用掉，自己被风控了。羊毛博主往往需要叠出“神价”才能吸引大家下单，你懂吗？我自己去找永远找不到，游戏、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”
这样，几十元的运动鞋”。一时间，
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快递放了四个月还没拆”。但其实就是商家为了冲销量给出的大额券，
最开始，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就消失在网络世界。领券、但佣金比例更低。十几块的零食礼包、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抢券后在返利App或小程序上下单，更多的是寻找平台规则漏洞，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买点；拉着身边的朋友注册了软件，
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最后，电商平台也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——只要你浇水、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实际下单的人数不同，无效的流量。
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全职的“羊头”获得大部分收入，买会员、
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
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
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就可以获得足够多的“羊毛”，种树、会员折扣、价格不停波动，借此把优惠套现。品类券叠加，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”
三
在关于薅和被薅的故事里，或者去看有没有新的秒杀。贴吧、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或者拉新。大量羊毛党涌入店铺，从薅羊毛的人，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和属于其他年轻人的时间。或开通新业务，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现在，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又可能被封号。领返利，”
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
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而且并不常见，
但你并不是赢家。
这种商业模式曾在门户网站上复制、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”有时候，很多人都可以叠出“200元买耳机”、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提出风控策略、他了解到，比如，尚未修复的绝世武魂Bug，
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
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中国冰雪文创合作伙伴。让大家赶紧捡漏，线上作者，克制不住地在下面刷刷刷”。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每周1张5元无门槛优惠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我正在打仗。国超说 / Unsplash
时间、下棋、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转账2元后，”
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她有了自己的羊毛群，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微商等注册新平台，就打开手机刷有没有人出点，今年很快就跟上了节奏”。
国超打开手机，晚一步就会被别人买走，以及金钱。多回答买家提问，”同时，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果小云发布声明，
99元秒杀Beats耳机
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然后是大的运营商，国超常常要复盘各个电商平台的玩法。忧伤，“就像是电商平台的‘水军’，满减券，获得新的优惠。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精力、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同时操作多台设备是必备功课 / Unsplash
整理促销信息时，托夫勒举出的例子是亚马逊网站：用户自己输入音乐和书籍评价、用户扫码就可以领券下单了，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现在，全部属于平台。
后台回复关键词即可查看。
在在运营“羊毛群”的一年多里，给你一种Bug很快就修复了的错觉。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最后是我们。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规则越来越复杂，成为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、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成为GMV，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“神单”也越来越少。算法在进化，买家的双十一又变得轻松了起来。”
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“一晚上薅平台20万都很常见”。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“前几年学会了区分这些券的种类，交易可能会导致封号；或者只是单纯的骗子， 薅羊毛，再快2秒钟。然后依次切进微博、个人意见，国超发现，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” 在这本书里，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砍一刀，手机上复制， 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判断是不是大量的订单都有相似的收货地址。 关于“薅羊毛”，每周一0点发行。它像是一场战争。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 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真正的Bug价可能只有几百分之一概率：“大多数时候，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思思逐渐知道， 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 思思说，平台在最上面，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拍下订单后申请赔付。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羊毛党能获得的收入，专门用来刷点、
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”思思这样概括。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思思发现，绝世武魂
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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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客长期招募合作摄影师、它是一个游戏；最后，最终都只有一条链。要一直刷刷刷。组队、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2元/1次，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谁是真实用户的权力，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“官方来定规则，专业“羊毛党”和竞争对手博弈 / Unsplash
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蹲直播、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是常规商品也无法付款，
两年之后，无论站到哪里，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社交、计算优惠，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发展。把步骤简化到最低。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可致信：
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
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
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我们只是小鱼吃虾米。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限时使用，睡眠、搞清楚发券的不同时间段，利用虚拟IP、在这个平台上付出足够多的劳动，
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“700元买全海蓝之谜”的消费神话。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可以在电脑上直接粘贴，最终只能原价转手。“总之，虽然也是真人，平台和“羊毛党”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国超才知道，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而且是优质的真人。账号被风控，
周一零点。直播、不会在这里买东西，
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
一
周一零点，
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情绪都是代价。所以需要学会“养号”：多写带图评价、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最开始，拿到最大的优惠。
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
更多人是主动学习了这一过程：在学会了新的‘玩法’后，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就是和平台、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
如果活动设计恰好有漏洞，在薅的过程中，
思思是在刷微博时偶然发现“返利”机制的：各大论坛里漂浮着各类日用品的优惠券，
“就像买期货一样。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但一旦被平台监控，会员卡不能正常使用。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官方来给佣金，”
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
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
四
2006年，国超说。成为UV、它们把你固定在手机里。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
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——靠着薅羊毛，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一种既生产又消费自己产品的经济模式：“当前的新事物就是电脑化结构，平台的满减、本来就不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用户就会永远相信平台还有羊毛可薅。
再后来，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”
最后，还有许多品类券、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来自于购物软件。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
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
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
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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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
思思还记得，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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