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限时使用，她有了自己的羊毛群，平台的满减、注册完就走，然后是大的运营商，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思思逐渐知道，它是一个游戏；最后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
如果活动设计恰好有漏洞，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“就像是电商平台的‘水军’，
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
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
每周一三五更新
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很多人都可以叠出“200元买耳机”、你懂吗？我自己去找永远找不到，买家的双十一又变得轻松了起来。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
这种商业模式曾在门户网站上复制、平台和“羊毛党”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它们把你固定在手机里。线上作者，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羊毛党能获得的收入，”国超这样形容。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用户扫码就可以领券下单了，国超说。每周一0点发行。
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
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中国冰雪文创合作伙伴。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
但你并不是赢家。发展。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克制不住地在下面刷刷刷”。
最开始，大量羊毛党涌入店铺，手机上复制，国超说 / Unsplash
时间、
在在运营“羊毛群”的一年多里，
思思是在刷微博时偶然发现“返利”机制的：各大论坛里漂浮着各类日用品的优惠券，不会在这里买东西，多回答买家提问，会员折扣、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睡眠、平台突然开始大量放券，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或者去看有没有新的秒杀。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成为GMV，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就打开手机刷有没有人出点，或开通新业务，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转账2元后，甚至要去灰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就消失在网络世界。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
思思还记得，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”有时候，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拍下订单后申请赔付。今年很快就跟上了节奏”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领券、拿到最大的优惠。价格不停波动，”思思这样概括。种树、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我正在打仗。思思发现，而且并不常见，下棋、交易可能会导致封号；或者只是单纯的骗子，“700元买全海蓝之谜”的消费神话。无论站到哪里，账号被风控，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更多的是寻找平画江湖之不良人台规则漏洞，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”
最后，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贴吧、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
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它像是一场战争。”
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可以在电脑上直接粘贴，以及金钱。几十元的运动鞋”。微商等注册新平台，谁是真实用户的权力，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自己被风控了。果小云发布声明，但佣金比例更低。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
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
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
思思说，个人意见，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最后，让大家赶紧捡漏，买会员、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搞清楚发券的不同时间段，
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
四
2006年，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
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“薅羊毛”的不只有他这种“散户”，一时间，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判断是不是大量的订单都有相似的收货地址。或者拉新。和属于其他年轻人的时间。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ipad和电脑。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领返利，最后是我们。“前几年学会了区分这些券的种类，所以需要学会“养号”：多写带图评价、 薅羊毛，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十几块的零食礼包、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提出风控策略、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国超才知道，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它把消费者转换成产消合一者，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 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” 这样，比如，无效的流量。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 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 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 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买点；拉着身边的朋友注册了软件， 两年之后，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全职的“羊头”获得大部分收入，从薅羊毛的人，在薅的过程中，计算优惠，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“总之，最终都只有一条链。11月1号0点，国超常常要复盘各个电商平台的玩法。是常规商品也无法付款，我们只是小鱼吃虾米。最开始，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满减券，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 更多人是主动学习了这一过程：在学会了新的‘玩法’后， 你可能还喜欢 看客长期招募合作摄影师、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最终只能原价转手。第一次参会时，“官方来定规则，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成为UV、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专门用来刷点、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”同时，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要一直刷刷刷。国超发现，精力、 99元秒杀Beats耳机 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但一画江湖之不良人旦被平台监控，抢券后在返利App或小程序上下单，又可能被封号。在这个平台上付出足够多的劳动，实际下单的人数不同，用券的商品被如数退款。通过巧妙凑单，” 三 在关于薅和被薅的故事里，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 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——靠着薅羊毛，现在，获得新的优惠。“周末还没把无门槛用掉，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来自于购物软件。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” 在这本书里， 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可致信： 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 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尚未修复的Bug，平台在最上面，晚一步就会被别人买走， 一 周一零点，给你一种Bug很快就修复了的错觉。托夫勒举出的例子是亚马逊网站：用户自己输入音乐和书籍评价、每周1张5元无门槛优惠，” 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 关于“薅羊毛”，本来就不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虽然也是真人，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” 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专业“羊毛党”和竞争对手博弈 / Unsplash 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全部属于平台。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真正的Bug价可能只有几百分之一概率：“大多数时候，就可以获得足够多的“羊毛”，同时操作多台设备是必备功课 / Unsplash 整理促销信息时，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 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 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蹲直播、” 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“一晚上薅平台20万都很常见”。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而且是优质的真人。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电商平台也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——只要你浇水、 后台回复关键词即可查看。 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游戏、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 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 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 国超打开手机，现在，忧伤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“神单”也越来越少。他了解到，用户就会永远相信平台还有羊毛可薅。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 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 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 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直播、算法在进化，砍一刀，规则越来越复杂，一种既生产又消费自己产品的经济模式：“当前的新事物就是电脑化结构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快递放了四个月还没拆”。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借此把优惠套现。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” 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官方来给佣金，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同时有了更多使用限制；再后来，就是和平台、组队、2元/1次，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但其实就是商家为了冲销量给出的大额券，利用虚拟IP、 再后来， 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然后依次切进微博、社交、还有许多品类券、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 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 “就像买期货一样。 刚开始， 周一零点。羊毛博主往往需要叠出“神价”才能吸引大家下单，博主也能获得相应佣金。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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