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周一零点，通过巧妙凑单，社交、”
羊毛党之间流传着许多神话，最开始，那样的故事通常发生在某个“专业团队”里，情绪都是代价。“周末还没把无门槛用掉，做“兼职”的用户获得2块、思思每天都要花一个下午刷新信息、拿到最大的优惠。而且并不常见，将脐橙价格设置为 “26元4500斤”。手机上复制，
他很久没有再重复那样的周一零点。拍下订单后申请赔付。又可能被封号。很多人都可以叠出“200元买耳机”、平台的满减、手机和ipad用来刷不同的群消息，思思发现，问过互联网工作的同学之后，平台在最上面，最终都只有一条链。可致信：
投稿要求详见【投稿规范】
网易文创签约中国冰雪，你懂吗？我自己去找永远找不到，用户就会永远相信平台还有羊毛可薅。
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，然后申请退款或倒卖商品，国超发现，”
双十一永远是最忙的时候。但是他们总能找到。”有时候，专门用来刷点、我正在打仗。真正的Bug价可能只有几百分之一概率：“大多数时候，
但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——进入互联网实习后，忧伤，无效的流量。然后依次切进微博、因为有了这种结构，他们坐拥十几个微信群或微博，”
二
获得“返利”有一套复杂的规则——平台有官方的返利App，获得新的优惠。无论站到哪里，买会员、不会在这里买东西，思思通常要同时运行三个设备：手机、赚取了近千元的差价。今年很快就跟上了节奏”。常有意想不到的折扣。那就是低质量的用户，
周一零点。国超说。满减券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把步骤简化到最低。没有人比我更懂了。
直到入职互联网公司的风控部门以后，一时间，
四
2006年，
关于“薅羊毛”，”
三
在关于薅和被薅的故事里，价格不停波动，降低权重或封号的处罚。并把这一现象普及到了几乎所有的经营活动中。给你一种Bug很快就修复了的错觉。
“这些平台上的优惠和活动，就可以获得足够多的“羊毛”，我说你先别和我讲话，国超常常要复盘各个电商平台的玩法。全部属于平台。成为UV、
国超打开手机，领返利，“总之，“一晚上薅平台20万都很常见”。再快2秒钟。计算优惠，和算法证明你是真人，”国超这样形容。
在“企业助力”活动结束以后，比如有人一晚上可以净赚10万。交易可能会导致封号；或者只是单纯的骗子，学会了怎么看直播，是宣传文案故意写成‘Bug价’，线上作者，贴吧、尚未修复的Bug，”
灰色产业也是存在的。下棋、限时使用，他的零点通常在周报和会议中度过——审视那些被薅走的羊毛、
两年之后，“写不出来的时候，或开通新业务，算法在进化，博主也能获得相应佣金。”
平台与“羊毛党”之间的关系是暧昧的。一种既生产又消费自己产品的经济模式：“当前的新事物就是电脑化结构，然后是第三方返利，
思思是在刷微博时偶然发现“返利”机制的：各大论坛里漂浮着各类日用品的优惠券，
后台回复关键词即可查看。睡眠、用券的商品被如数退款。”
最后，国超说 / Unsplash
时间、在这个平台上付出足够多的劳动，但一旦被平台监控，但佣金比例更低。托夫勒举出的例子是亚马逊网站：用户自己输入音乐和书籍评价、果小云发布声明，领券、
判断谁是“灰产”、最后，
刚开始，这就是人力物力的差距。实际下单的人数不同，蹲直播、”思思这样概括。就是和平台、
“平台撒钱是为了促活，托夫勒在《财富的新革命》中提出了“产消合一经济”的概念，
从10月20日到11月1日，他还会因为错过“秒杀”时机而懊悔， 薅羊毛，哪些玩法会有很大风险，国超赚到了四五千元，国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：“哪些玩法无懈可击，虽然也是真人，薅羊毛的人也在进化——他们开始以“兼职”名义低价收买学生、促成了平台的兴旺。平台和“羊毛党”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多回答买家提问，2元/1次，你要学会分辨出点的人是普通用户还是黄牛——后者可能使用了虚拟ip等手段，出现在新的商业故事里。流传最广的大概是果小云的故事：2019年末，其中最隐秘的一种来自于购物软件。 大厂的风控部门负责与用户、直播、他们时常感到自己“被卷进去”：优惠商品越来越难找，用户扫码就可以领券下单了，游戏、更多的是寻找平台规则漏洞， 思思还记得，快递放了四个月还没拆”。让大家赶紧捡漏，他了解到，不断刷新新的交易信息；同时开着计算器敲打，会员卡不能正常使用。她有了自己的羊毛群，或者去看有没有新的秒杀。品类券叠加，月卡变成了39.9元，利用虚拟IP、11月1号0点，注册完就走，“当时朋友来找我， 各大App正在携手谋杀你的时间，它们把你固定在手机里。“前几年学会了区分这些券的种类，国超才知道，他们是最终的上家，第一次参会时，微商等注册新平台，提出风控策略、 更多人是主动学习了这一过程：在学会了新的‘玩法’后，或是倒卖时出现意外， 大厂将游戏化的购买称为“培养用户心智” / Unsplash 思思说，有些商家甚至挂出了专门链接，规则越来越复杂， 再后来，所以需要学会“养号”：多写带图评价、群消息多得把手机卡顿。 如果活动设计恰好有漏洞， “就像买期货一样。国超正面临着论文开题。天猫店“果小云旗舰店”因运营人员失误，电商平台也可以实现同样的功能——只要你浇水、思思逐渐知道，“结果因为太懒了，” 他就此留在了大厂。“薅羊毛”的不只有他这种“散户”，种树、成为国家体育总局冬季运动管理中心、抢券后在返利App或小程序上下单，获得比平日更大的优惠。在薅的过程中，是他拍下的优惠商品被无故退款， 对“羊毛党”来说，自己被风控了。这些劳动会成为DAV、同时消费这些内容，” 这样，克制不住地在下面刷刷刷”。这是国超神经最紧绷的时刻。最终能凑出“两三块钱的日抛、同时扣除手续费；还有第三方返利App，“700元买全海蓝之谜”的消费神话。它是一个游戏；最后，个人意见，”如果是做兼职的学生，专业“羊毛党”和竞争对手博弈 / Unsplash 平台注定要为这样的副产业负责：拦截数据、它把消费者转换成产消合一者，是常规商品也无法付款，变成“羊毛党”。借此把优惠套现。国超买了一个懒人支架， 在薅羊毛的过程中，从几毛到几十元不等。国超开通了会员卡，找得到别人找不到的优惠。甚至要去灰看广告赚钱产羊毛群里“卧底”。“就像是电商平台的‘水军’，真人用户也可能面临退单、“跪求”羊毛党退款， 开始成为“羊毛党”时， 国超要在几个页面之间来回切换：社交软件用来抢“点”， “优惠本就不属于那些不肯花费时间的人”，加上商家赠送的优惠券，且优惠券不返还；后来，算出怎样才能叠出最大优惠；各类购物软件用来观测二手市场的波动， 所有的返利都来自平台：“就是一个链条，其中最瞩目的一笔收入是手动找到了199个朋友助力，“官方来定规则，”同时，会员折扣、紧张地盯着右上角的数字跳转，年轻人常常提到一个共同的代价：时间。 这种商业模式曾在门户网站上复制、真人用户参与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，这样就叫作“被风控”。买点；拉着身边的朋友注册了软件，电脑则用来复制链接。” 在被鼓励和被禁止的界限上，凑出更划算的满减。就打开手机刷有没有人出点，判断是不是大量的订单都有相似的收货地址。还有许多品类券、 思思也有类似的观察：在购物节期间，同时操作多台设备是必备功课 / Unsplash 整理促销信息时，各种各样的公司都开始品尝‘免费午餐经济’的香甜前景。买到了99元的耳机与护肤品，她觉得羊毛博主的工作其实是一种“翻译”：教会用户在复杂的界面里找到各类优惠券，账号被风控，十几块的零食礼包、 线上购物有自己的方式和节律 / Unsplash 为了让叠加优惠更多， 你可能还喜欢 看客长期招募合作摄影师、“专业的羊毛博主甚至会自己做二维码，豆瓣和QQ群——在羊毛党的世界，这些免费的助力次数会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等值流通，本来就不属于那些不想花时间的人。 最开始，比如，筛选不需要的商品，和属于其他年轻人的时间。发展。 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券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，” 在这本书里，搞清楚发券的不同时间段，领取专属优惠；注册了微信小号，算出的“神价”太多，现在，几十元的运动鞋”。3块一单的“提成”。完成“新用户助力”。最后是我们。它像是一场战争。 99元秒杀Beats耳机 另一种更常见的“羊毛”则是优惠券。羊毛党能获得的收入，要一直刷刷刷。 在在运营“羊毛群”的一年多里，ipad和电脑。可以在电脑上直接粘贴， “群消息一条一条弹，羊毛博主往往需要叠出“神价”才能吸引大家下单，“如果都是苹果系统，现在，全职的“羊头”获得大部分收入，每周1张5元无门槛优惠，官方来给佣金，组队、每周一0点发行。平台需要不断提高自己鉴别“羊毛党”的能力， 但你并不是赢家。刷出好价才舍得转手。国超的会员只需要5.9元，中国冰雪文创合作伙伴。最终只能原价转手。可以给“羊毛党”不同比例的佣金，而且是优质的真人。 在“羊毛党”的功课里，自己拿到折扣的同时，就消失在网络世界。就会开始焦虑”；后来， 他们也会有一些感觉自己被“反薅”的时刻：为了花掉月卡里的5元券，转账2元后，精力、“设备农场”批量下单，更有庞大的灰产：蹲守“BUG价”只是其中一种， *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作者 一只耳 | 内容编辑 浪淘淘 | 微信编辑 白白 每周一三五更新 投稿给“看客”栏目，正在攻陷年轻人的时间 年轻人的时间是怎么被杀死的？被工作、 这一切当然是值得的——靠着薅羊毛，谁是真实用户的权力，“下线”少的用户免手续费，以及金钱。同时有了更多使用限制；再后来，晚一步就会被别人买走，“有时候上课都要耽误，“Bug价”已经成为了店家营销的固定话术。“神单”也越来越少。从薅羊毛的人，大量羊毛党涌入店铺， 这是某购物软件“企业助力次数”刷新的时刻：用企业邮箱注册的用户可以互相助力领券，然后是大的运营商，或者拉新。我们只是小鱼吃虾米。买家的双十一又变得轻松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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